;他一腔热血无处发泄,烫得自己快炸裂了,正好借着雪气凉一凉,在寒冷的雪气中自由自在地呼吸。
&esp;&esp;陆令姜从没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如此春风得意过,他最珍爱的宝物——怀珠,失而复得,便是现在立刻倒地而死,也死而无憾了。
&esp;&esp;就在刚才,怀珠说完那番话,他的心快化了,立即追问道:“让我先回去,你考虑考虑是什么意思,需要考虑几日?”
&esp;&esp;怀珠晨起尚困倦着,懒洋洋的不爱说话,对他也爱答不理。显然她只是随口一说轰他赶紧走,她好睡回笼觉。
&esp;&esp;他也不逼她,以手作梳,一下下拢着她软蓬蓬的长发。窗外明媚的雪光经水红色的闺帐透进来,将榻间缱绻的风情映得一览无余。二人对望一眼,均春心萌动。
&esp;&esp;虽然昨晚并未真发生什么。
&esp;&esp;过了片刻,陆令姜淡淡道:“莫如就岁首之日吧,咱们一块过年,守岁,看烟花,贴春联,那天你告诉我准信儿。”
&esp;&esp;嗓音宁和,也似窗外静谧的落雪,充满了幸福的憧憬与希冀。
&esp;&esp;怀珠上扬地嗯了声,似有疑问。一只小猫阖着眼睛,睡意朦胧的姿态。
&esp;&esp;“守岁?”
&esp;&esp;这是他们之间一个小小的约定。但往年怀珠住在春和景明别院时,每当除夕夜,陆令姜都会忙着在宫里饮宴,没空顾及她。
&esp;&esp;年年象征热闹团圆的除夕夜,都是她独自一人在寂寞中度过的。她又没什么亲人关怀,已经忘记团圆是什么滋味了。
&esp;&esp;喜欢是会被消耗干净的。
&esp;&esp;如今他却说,要和她一起守岁。
&esp;&esp;怀珠想了想,厌倦道:“罢了。”
&esp;&esp;她手臂耷拉下去,默默从他怀中移开。方才刚染上的一点点温情,又被冰冷所取代。只要提起她与他的往事,她皆是这样黑着脸。
&esp;&esp;陆令姜倒吸了口气,如履薄冰,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她生气。
&esp;&esp;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争辩,好好认错。她是他的天,他的神明,她的话大于天,她生气一定有原因,一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实在不行他就下跪。
&esp;&esp;跪一次不行,就跪一百次、一万次。
&esp;&esp;她总会回头看看他的。
&esp;&esp;陆令姜从背后环住她,眼神柔软:“别。阿珠,你可怜可怜我。守岁是阖家团圆,没有你我连活着都不想,何谈团圆。”
&esp;&esp;“你若不要我,我还在你家门口等一整夜,死也不走,缠着你烦着你。而且……”
&esp;&esp;而且她刚才都说给他一次机会了,只是考虑几天的事。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她不能食言而肥。
&esp;&esp;“你说呢?”
&esp;&esp;陆令姜早把脸面豁出去了,他觉得自己像条狗一样缠着她……但无所谓,反正她也说他是狗,他怎样放低身段都行。
&esp;&esp;闺阁私闺中,轻怜密语,怀珠却不为所动:“有的是人想和太子殿下一起共同守岁,您何必找我。从前您也和我分开过除夕,不也活得好好的。”
&esp;&esp;陆令姜竖起三指对天发誓,“是我混蛋,辜负了你,你可知我现在有多后悔。”
&esp;&esp;说罢又黏上来,如影随形,时而笑语温存时而冷声戏谑,只要她不吐口就一直恳求。此生软磨硬泡的功夫,都使在此处了。
&esp;&esp;“你怎么,怎么……”
&esp;&esp;陆令姜对周遭其他人的声音置若罔闻,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怀珠看。
&esp;&esp;此时的怀珠,真是漂亮又闪闪发光,一身才女气质,令人无法忽视。
&esp;&esp;她嫩鹅黄的冬装,毛茸茸的领帽,小脑袋露出来跟只冬日里的小麻雀似的,水灵可爱。
&esp;&esp;陆令姜胸口一热,心快被她融成水。她又美又清冷的样子,令他愈加难以放得下,见她一次便心疼一次,脸色苍白,几乎要发癫,捧她脑袋就想吻她。
&esp;&esp;前世之痛时时刻刻磋磨着他,梦中他抱着她的尸体的情景实在太凄怆,这几日他疯狂地渴望见到她真人,问她好不好。
&esp;&esp;只有时时刻刻看她鲜活的样子,他才能放心。打定主意了,他要跟着她,以后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他。
&esp;&esp;太子和白小观音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而晏苏荷站在远处跟个外人似的,只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