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狭长的巷道，与想象中大城市的样子完全不同，甚至比灰港的栈道还要窄小。希琳跟随在莱尔亚当斯身后，从暂居的旅馆前往住处。

&esp;&esp;她停下脚步，昂头往上看，房屋与房屋的阴影将天空变成小块夹心，就像是灰港出售那些夹着一丁点果酱就能翻倍售卖的面包一样。

&esp;&esp;她脚下的咸水之都与她想象中、甚至于她昨天在甲板上看到的那个城市展露出截然不同的样子。

&esp;&esp;走在前面的莱尔亚当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esp;&esp;希琳昂着头，望着天空，像是正在寻找什么。

&esp;&esp;直到两抹白色从鸣叫着从空中俯冲下来，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esp;&esp;这地方的地形太复杂了，海鸥在附近盘旋了很久，才找到她的踪迹。

&esp;&esp;两只海鸥落在她肩膀上，声音都比盘旋时候更加温柔。

&esp;&esp;希琳侧着头倾听，时不时抚摸它们洁白的羽毛。

&esp;&esp;“它们是来找你的？”莱尔亚当斯看着眼前这一幕，惊讶藏在平静的问题下。

&esp;&esp;“应该是当地的原住民。”希琳说，“我一直很讨这些动物的喜欢。”与海洋有关的动物都喜欢她，鲨鱼之类的要看它们当时的心情，但总体都很喜欢她。

&esp;&esp;它们是她的眼与耳。

&esp;&esp;希琳放飞海鸥。

&esp;&esp;“这座城市和我想象得不同。”

&esp;&esp;“哪里不同？”

&esp;&esp;“南方富饶而美丽。”希琳用海上常听见的表述回答他的疑问。

&esp;&esp;这句话听多了，总是觉得南方的城市到处都是高楼，是石料建造的高大城堡，有

&esp;&esp;宽阔的街道，带院子的房子，花园里种着各色的植物，宽敞的街道的两侧用炼金科技制造的照明灯，把黑夜照得像是白天一样。

&esp;&esp;她学习认字的时候，朱莉安娜总是让她读一些南方人写的东西。看书可比练剑难多了，她逼迫着自己做，在瞭望台上站岗的时候强撑着翻看几页，随着认识的词语越来越多，居然也看进去不少。那文字通过想象转化成画面，富饶和美丽成为了更加具体的样子。

&esp;&esp;“什么地方都有穷人。”莱尔并不意外，“自然该有穷人聚集的地方。”

&esp;&esp;就算是他长大的瑞瑬纳斯也不是处处富有。

&esp;&esp;连公爵的城堡，都需要有一处供给私生子睡觉的杂货间，更何况咸水之都？希琳还不知道，正是因为有这些地方，也有了上层的美丽与富饶。

&esp;&esp;“走吧，南方的大城市和你想象中不同的地方还多。”他继续往前，“天要黑了，这里晚上不安全。”虽然白天也没有更安全。

&esp;&esp;希琳又看了一眼飞远的海鸥，跟着莱尔亚当斯继续向前。

&esp;&esp;走出狭窄的巷道，眼前的街道扩宽不少。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恶臭也淡化不少，已经能够看到太阳一寸寸褪去，天空的蓝染上橙红。这才应该是夹心面包中的果酱，至少应该是这样的。

&esp;&esp;“在这里。”莱尔喊了一声。

&esp;&esp;希琳转头，见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钥匙。

&esp;&esp;这是莱尔亚当斯位于咸水之都的住处。

&esp;&esp;在下城工业区的边缘，一处环境相对不那么恶劣，却不属于上城区的地方。

&esp;&esp;希琳受邀走进这间屋子。

&esp;&esp;木头的气味伴随着一点炉火燃烧的烟尘味。

&esp;&esp;南方人的屋子拥有墙壁隔间，她能看到的地方，空荡荡的，只在角落里摆放一个拟人木头架，靠窗户的地方，放置着取暖的炉火。

&esp;&esp;地面上有大片磨损的痕迹，经验丰富的战士一眼就看出那是练武时候步伐磨损的痕迹。

&esp;&esp;深海碧波号第一次维修前的甲板上也有很多这样的痕迹，新的船还没有磨成这样。

&esp;&esp;这间屋子属于一名武者。至于是谁，不需要多想就能得到答案。

&esp;&esp;“没什么东西。”

&esp;&esp;莱尔亚当斯主动开口，他是屋主，比希琳这位访客更适合破除这种沉默。

&esp;&esp;普通人家的客厅里总是准备着招待客人的位置。在咸水之都，没有需要他招待的客人，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