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琳碾着纸币的一角，“帮一个两个，你能帮所有人吗？”她并不指望这些钱能起到什么用。

&esp;&esp;最多，能帮这个陌生人在咸水之都多活几个月，或者成为他被抢劫，死于非命的理由。

&esp;&esp;年轻的女孩没说话，她蜷缩着身体，用动作给出希琳答案。

&esp;&esp;她不知道。希琳明白了她现在的表现代表着什么。

&esp;&esp;她也曾这样。在她刚刚听说“七海之主”的预言时一样茫然。

&esp;&esp;“我之后会想办法给他。”希琳收起两张纸币，决定这个年轻姑娘的一点善意转交给那个陌生人。

&esp;&esp;船上的日子难熬，摄入食物不足，昏昏欲睡是日常，就算是醒来，也无法清醒太久。莱娜尝试吃希琳给的干面包，可就算是用水泡软，她也实在咽不下去。

&esp;&esp;从小到大，她的食物由公爵

&esp;&esp;雇佣的营养师精心负责，就算是在学城上学期间，她也是在最好的餐厅用餐。唯一一段难熬的时候，是跟着琼北上，但因为她们占用的是志愿医生的名额，餐标远远高于普通士兵。

&esp;&esp;她无法这样委屈自己，一周的时间，她已经要到极限了。

&esp;&esp;“莱娜，醒醒。”

&esp;&esp;深夜，鼾声此起彼伏，希琳叫醒了昏睡的莱娜。

&esp;&esp;她嘟囔着询问：“到了吗？”

&esp;&esp;“快了。”希琳压低声音，“起来，我们走。”

&esp;&esp;“去哪里？”她的声音和蚊子叫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esp;&esp;“不能等船停下，我现在带你走。”希琳很担心渔船的主人有着什么和陆地上联系的方式，若是她们等待着船只停泊，说不定会被直接扣押在码头。

&esp;&esp;她知道这样的炼金产品。虽然说走私船一般不会和海军海警打交道，但却能够通过陆地上的完成三方交易。

&esp;&esp;海鸥们不认识字，她不可能让它们衔来报纸。

&esp;&esp;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瑞鎏纳斯如何处理公爵继承人被劫持的事。

&esp;&esp;莱娜揉着眼睛。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看着自己干瘦又肮脏的手，下意识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esp;&esp;她的动作随即停住，她的衣服和手也差不多。

&esp;&esp;夜风带着浓重的潮气。

&esp;&esp;比起她上一次抵达这里，少了几分酷热。

&esp;&esp;咸水之都一年四季区分得并不明显。丰富的海上经验还是提醒希琳，秋天已经到了。

&esp;&esp;在北方，这样的秋转瞬即逝，很快，就进入严冬。

&esp;&esp;今年回不去了，她想，不知道尤莉叶她有没有提前采买好部落过冬的食物。

&esp;&esp;她们的船可以不北上，过冬的物资却是一定要前往北方的。

&esp;&esp;虽然希琳很清楚，族人们会按照传统提前储备好过冬的食物，但享受过南方便利的她，已经忍心看着她的族人忍受担心这顿吃多了，下一顿食物就不够的日子。

&esp;&esp;南方人，很多南方人，他们根本不为食物发愁。

&esp;&esp;她在瑞鎏纳斯的公爵的城堡工作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她知道他们有多浪费，制作好的点心，只要超过对应的时间就会被成盘丢弃。

&esp;&esp;那些精致小巧的东西，都是用许多鸡蛋，牛奶，还有磨得和雪一样白的面粉制作的。

&esp;&esp;“来，往这边走。”希琳拉着莱娜的手腕。

&esp;&esp;她实在是太瘦了，皮贴着骨头。希琳想，等回到船上，必须给她加练，否则遇到什么危险，她可能都跑不到庇护下，最好是把莱娜的房间和贝林夫人安排在一起。

&esp;&esp;“我们要做什么？”莱娜提问的声音轻飘飘的。她没有可以压低声音，她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

&esp;&esp;希琳没有回答，单腿踩在船舷上，借助着极佳的黑暗视野，在水中寻找着什么。

&esp;&esp;一抹浅灰探出头来，然后是另一头。

&esp;&esp;她露出笑容，下午接着出来方便的时候，她拜托海鱼帮忙询问有没有晚上愿意帮忙的小家伙。

&esp;&esp;“我有办法带你上岸。”希琳收回腿，话音落下，掐着莱娜地将她提起。

&esp;&esp;“就一下。”话音未落，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莱娜尝试挣扎，可她刚刚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