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灵静静呼吸了会儿，她不确定自己开口会不会被发现。

&esp;&esp;沈弈见她半天不说话，问了两声：“程灵？你在听吗？”

&esp;&esp;“……在。”

&esp;&esp;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这么哑，像是从密闭的喉咙中硬挤出来的。

&esp;&esp;“你怎么了？”沈弈的声音比刚才严肃了几分。

&esp;&esp;“哦，没，没什么。”尽管知道沈弈看不见，她还是摇了摇头。

&esp;&esp;“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你今天……不用来接我了，我有点事，没办法参加你的生日了，明天后天再补给你吧，实在抱歉，对不起。”

&esp;&esp;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语气也尽量平稳。

&esp;&esp;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面好难过好难过。

&esp;&esp;说不出的难过，还有无力。

&esp;&esp;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精心准备的一切，给沈弈的生日礼，她打扮得那么漂亮，可这一切都毁了，被人毫无歉意地毁掉了。

&esp;&esp;沈弈只是问：“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没，什么都没发生。”她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轻快一些，“都说了明后天补给你，只是不是今天而已，好了，不说了，我要忙了，明后天见吧，拜拜。”

&esp;&esp;她不等沈弈的回应就挂了电话，她害怕谎言被识穿。

&esp;&esp;可是，真的还有明天吗？还能等到明天吗？

&esp;&esp;她为什么觉着活着好累好累。

&esp;&esp;她还能撑到明天吗？

&esp;&esp;程灵转头，看向马路上的车流。

&esp;&esp;大约在七八年前的时候，她曾经就想过死在这里。

&esp;&esp;如果当时死了就好了。

&esp;&esp;死了就不会经历这一切了。

&esp;&esp;程灵放下蛋糕起身，看了车流一会儿，准备在一辆大车开过来之前，冲到马路上。

&esp;&esp;就在她看准时机的时刻。

&esp;&esp;才刚迈出一只脚，突然一股大力将程灵拉扯回来，程灵猝不及防撞到一个人怀里，她像是才刚回过神似的，心跳因为去死的决心猛烈跳动，一抬眼，就看到了沈弈的脸。

&esp;&esp;这一幕，似与当年的某一幕重合。

&esp;&esp;沈弈皱着眉，表情严肃。

&esp;&esp;“程灵你干什么？”

&esp;&esp;我……

&esp;&esp;她的喉咙太干太紧，张嘴都发不出声音，只是无助地看着沈弈，手腕紧紧被他抓着。

&esp;&esp;他太用力，程灵吃痛，不自觉蹙起眉。

&esp;&esp;沈弈察觉到她吃痛，连忙放松力道，可还是抓着程灵不肯放手。

&esp;&esp;“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esp;&esp;“……”

&esp;&esp;程灵只觉得狼狈，她不想在这样的状态下见他，可是还是看到了。

&esp;&esp;“对不起……”她挤出艰涩的一句话。

&esp;&esp;沈弈没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说：“上车。”

&esp;&esp;他为她拉开车门，把程灵送上车，余光瞥见公交站台的蛋糕，还是拿起来带到了车上。

&esp;&esp;沈弈接到电话时已经快到程灵家了，他没开多久，就看到公交站台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还握着手机，怔怔的，愣愣的看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似乎太过入神，连他什么时候下的车都没察觉。

&esp;&esp;然而他刚下车，程灵就要冲到马路上，沈弈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以至于第一时间生气得不行。

&esp;&esp;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后怕。

&esp;&esp;一旦晚来一步，究竟会发生什么，沈弈几乎不敢想……

&esp;&esp;也因此下了决定，这个人，必须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底下，才能让人放心。

&esp;&esp;车子开回到沈弈的工作室，他自己的家里现在很多人在开趴，还是这里清静一些。

&esp;&esp;有些破烂的蛋糕放在茶几中间，旁边放了杯白水。

&esp;&esp;沈弈拿了条打湿的新毛巾过来，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