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高途离开江沪时,最犹豫的事就是她的转学问题。
&esp;&esp;但高晴非常理智,告诉他:“哥哥你已经辞职了。我的户口是跟着爸爸的,我不是江沪人,现在的考学政策很严格,我的学籍不在江沪,根本就没办法在江沪参加高考,所以我们不如回老家,我转学回去读,可以在本地参加高考,开销还小。”
&esp;&esp;高晴是对的。
&esp;&esp;因此,高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
&esp;&esp;江沪的生活开销确实很大,他虽然户口跟着母亲一直没有转,但辞去工作,又没办法接触外界,他在江沪并没有安身立命之处,也没有非留不可的理由。
&esp;&esp;尽管,花咏曾私下联络过他,表明愿意提供一切所需的帮助。但高途和他并没有熟到这个份上,也实在没有理由去接受一个深受沈文琅青睐的oga的友情帮助。
&esp;&esp;他不狭隘,但也没那么大度。
&esp;&esp;面对花咏这样一个独特的、沈文琅愿意留在身边的oga,他不是不嫉妒。而这份嫉妒,让高途觉得自己更卑鄙,更糟糕。
&esp;&esp;花咏愿意提供帮助的友好态度让高途越发地不好受。
&esp;&esp;他的高尚和美好再一次衬托出了高途的平庸和低劣。
&esp;&esp;平庸的喜欢,低劣的嫉妒,以及高途对沈文琅而言,毫无意义的十年付出。
&esp;&esp;
&esp;&esp;高明已是末路穷途。
&esp;&esp;屋子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最值钱也最不值钱的,是他的这一条命。
&esp;&esp;住的房子是租的,要不是高途每三个月定时打钱给房东,高明早就连安身立命之处都没有了。
&esp;&esp;但他仍然坚持待在江沪。因为比起老家,只有在江沪,他才能找到往来数额巨大的地下赌场。
&esp;&esp;尽管他总是输。但高明相信,成功的总是少数。
&esp;&esp;怀揣着靠赌博翻身,一夜暴富的梦,高明还是坚持要留在寸土寸金的江沪。
&esp;&esp;但他这次好像有点留不下去了。
&esp;&esp;自高晴挂断他的电话后,三分钟内他的手机震动了不下二十次。在赌场靠放贷生意过活的流氓们催他催到沸腾。
&esp;&esp;也不过是几十万的外债而已。高明不屑地想:高途半年的薪水就足够还债了,也不知道那帮蛀虫在担心个什么劲。
&esp;&esp;这么想着,他啐了一口。
&esp;&esp;高明很有冲动把那些会往别人门口泼油漆,张贴“欠债还钱”大字报的人渣们给揍一顿。
&esp;&esp;而他之所以没有冲出去打人,也绝不是因为怂,而是因为,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他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人间蒸发的儿子,问他要钱。
&esp;&esp;生活费、欠款、赌本。这些,都应该由从他这里获取了生命,又领着普通人一辈子都领不到的高薪的高途支付。
&esp;&esp;一直以来,高明都是他身边赌友圈子里令人羡慕的对象。因为只有他的孩子总能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拿出数额可观的存款,供他取用。
&esp;&esp;“如果不给我钱,我就去医院找高晴了。你不希望她被吓到吧?”
&esp;&esp;“高晴的身体好一点了吗?还没出院吧?如果你再不打钱的话,我这个做爸爸的要去看看她咯。”
&esp;&esp;“高途,你要是oga就好了。听说,受过高级教育的oga一晚上值这个数。”
&esp;&esp;高明有许多单靠言语就能“赚钱”的诀窍。
&esp;&esp;而高途是他最慷慨的倾听者和“雇主”。
&esp;&esp;所以,现在,他需要找到高途。
&esp;&esp;第69章
&esp;&esp;占用了花咏宝贵的二十分钟时间。被大胆追求s级alpha,照样能手到擒来的“恋爱神仙”指点一番后,得到一条明路的沈文琅,在四十分钟内拿到了高明的电话。
&esp;&esp;坐在冷气打得很低的车内,沈文琅犹豫地摩挲着手机的外壳,迟迟没有拨号。
&esp;&esp;手机壳是高途买的。深灰色,款式不花哨,图案简洁经典,很像高途本人,一点也不讨巧漂亮,但只要带着身边总让人感到一种绝对靠谱、实用的安心。
&esp;&esp;沈文琅对高途的家庭情况不甚清楚,却也有所耳闻。因此,在是否应该直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