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自己很俗, 白照影想了想, 觉得可以背个“飞入芦花皆不见”撑撑场面。其余时间, 就听崔兄夫人作诗。
&esp;&esp;白照影隔着门吩咐道:“可以来,我先去沐浴,就约在花园摆宴, 我们同进午膳吧。”
&esp;&esp;“是,王妃。”
&esp;&esp;话毕白照影瞧瞧时辰,披了衣服往浴池去。
&esp;&esp;沐浴用的时间按说不该太长,然而白照影睡着了。
&esp;&esp;他睡得肌肤泛粉,热乎乎的才从浴缸里出来,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上花园。
&esp;&esp;花园亭子外头,笼罩着层细细密密的雪粒。
&esp;&esp;亭里崔兄夫人一身青衫,早就坐在里面等他,菜也上好了,用金属盖子盖着保温。
&esp;&esp;白照影连忙紧走几步:“兄长好。让兄长久等了。”
&esp;&esp;崔兄夫人并不在意时辰早晚,跟白照影开茶话会开得次数多了,知晓云中郡王府不似其他门第。
&esp;&esp;那些高门奉为圭臬的规矩礼数,金科玉律,在王府并不通用。
&esp;&esp;人们是会找理由的,现在把萧烬安类比成魏晋风流,唯独他家可以任性不羁。
&esp;&esp;如此诗也不必作了。
&esp;&esp;崔兄夫人瞧瞧这满桌的菜,和落到地上就化开的雪,收起诗性,改拉家常。
&esp;&esp;瞧着白照影慢吞吞地坐下,皮肤透着股红润,崔兄夫人悄悄扯了扯他袖子:“嗳,贤弟昨晚是不是很累?”
&esp;&esp;“……”白照影缀着桃花瓣的手臂露出来了。
&esp;&esp;他连忙放下汤碗去遮。
&esp;&esp;崔兄夫人笑意更甚。
&esp;&esp;“你我说私房话,我年长你几岁,看到这个也不打紧。只是出门要遮严实点,倘若让人看见,虽不敢笑话王爷孟浪,但会有登徒子误以为你轻浮,胡乱惦记。”
&esp;&esp;白照影已经把手臂藏好。
&esp;&esp;跟崔兄夫人,随意吃吃喝喝,随便说了点话,正餐吃完,又上瓜果点心。
&esp;&esp;白照影漫不经心地剥开心果。
&esp;&esp;指端是皓白的,开心果也是皓白的,干果在他指尖摩挲,壳有点硬。
&esp;&esp;他边听崔兄夫人讲世家大族的故事,听得认真,指端用力,忽闻咔的一声深绿色的果核从果壳里掉出。
&esp;&esp;一只小鹦鹉灵敏地窜进亭子,横掠到白照影眼前。
&esp;&esp;小鹦鹉嗒嗒跳过来叼走开心果。
&esp;&esp;卖乖道:“谢谢爱妃!”
&esp;&esp;然后张开嫩黄的小嘴:“还要爱妃!”
&esp;&esp;白照影红了脸,突然被鹦鹉卖得彻彻底底。
&esp;&esp;鹦鹉自然说得是还要干果。
&esp;&esp;可那另一个“还要”的意思,白照影赧然,觉得不言而喻。
&esp;&esp;崔兄夫人抿唇笑道:“好呀,小家伙,让我审审你,晚上要几回爱妃?”
&esp;&esp;崔兄夫人拿出干果,剥得很利落。
&esp;&esp;小鹦鹉为了营业胡说八道,拣着学过最大的数讲:“八回!九回!八回!九回……”
&esp;&esp;崔兄夫人已然瞠目结舌了。
&esp;&esp;白照影立时觉得坐不住,连忙捧起小鹦鹉,滚烫着脸颊放飞。
&esp;&esp;小鹦鹉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
&esp;&esp;白照影坐回座位,腿酸得不能打弯,腰一软“嘶”了声绷紧身体。
&esp;&esp;崔兄夫人自是看透了全部,伸出三个手指:“奔九不至于,总能凑足这个数吧?”
&esp;&esp;——能凑满整只手。
&esp;&esp;白照影战略性咬了口糕饼。
&esp;&esp;忽然又有大段记忆浮出脑海。
&esp;&esp;崔兄夫人摇摇头,望着亭外薄雪,感慨道:“唉。我七年前嫁给观澜,入府前几年还算新鲜,后来观澜的心思全在做官上,公务缠身,压得身子也劳累,每月只有两天能与我同寝。”
&esp;&esp;崔观澜是崔执简的族兄。
&esp;&esp;崔兄夫人又小声道:“哪怕是那两天,他有时也不做那事儿的。”
&esp;&esp;白照影呆呆地问:“那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