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多时孝义堂里,便是片恭维感谢之声。
&esp;&esp;舅舅的嗓音多少有点激动。
&esp;&esp;白照影在外头听着,亦不免嘴角微微上扬。
&esp;&esp;忽然里头不知谁喊了一声:“王妃在外头!”
&esp;&esp;又有人低声补充:
&esp;&esp;“刚才侍女传话,王妃是来给王爷治伤的。”
&esp;&esp;孝义堂的门突然打开了。
&esp;&esp;眼前映入室内的景观,里面主座各分左右,底下是两排座位,得有二十余人。
&esp;&esp;白照影跟前突然有行礼声声,他微凝。
&esp;&esp;只见崔家比自己辈分大的亲戚朝他作揖,一些个旁支亲眷则需要叩首。
&esp;&esp;白照影不敢接受,进去虚扶了把众人:“莫多礼,自家人别生分了。”
&esp;&esp;可饶是他不愿意受礼,崔家的旁支不敢不拜。
&esp;&esp;白照影只能按着情况各自回礼,心说自从他当上郡王妃,不想摆谱,架子都给抬得莫名很大。
&esp;&esp;唯独他舅舅,文翰侯倒是不必行礼。
&esp;&esp;舅舅把玩着手里的核桃笑道:
&esp;&esp;“狐狐,小时候你不爱吭声,像条小影子似的。现在成了婚,倒是越发有个知冷知热的模样,懂得关心人了。”
&esp;&esp;“老夫不再拘着王爷为你表哥的事劳神费力了,出孝义堂不远处是片竹林,里头也有间厢房,你给王爷敷药治伤,便到那里去吧。”
&esp;&esp;第134章
&esp;&esp;绿竹萧萧, 哪怕到了深秋,崔府的竹子, 也有股苍劲的绿意。
&esp;&esp;茸茸提着药篮走在前头,白照影跟萧烬安随后。
&esp;&esp;那竹林深处果然有处精舍。
&esp;&esp;精舍的外面被篱笆环绕,篱笆上缠绕着爬藤植物,深秋时爬藤干枯,像细细长长的弹簧似的。
&esp;&esp;精舍窗户半开,透过竹制的窗棂, 能窥见室内陈设。
&esp;&esp;外屋乃是一张琴,一炉香,一方榻。可见崔府雅致至此。
&esp;&esp;茸茸推开门把药篮摆上桌,细心地准备好帕子, 拿出来,融雪膏掀开瓶盖,她将它摊平放在桌上。
&esp;&esp;然后茸茸小心翼翼地告退,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esp;&esp;竹制门扇关闭时,发出了很长的一声响动, 室内的光线由明转暗, 但与黄昏不同, 屋里浮动着淡淡的, 浅金色的朦胧。
&esp;&esp;萧烬安坐上竹榻,榻矮, 他腿很长。
&esp;&esp;所以萧烬安不得不将腿向外放出许多, 方才能适应竹榻的高度。
&esp;&esp;“王妃。”
&esp;&esp;白照影刚拿起小药瓶, 腰就被人搂住了。
&esp;&esp;自己站立而萧烬安坐着,萧烬安的鼻梁刚好戳在白照影的胸口。
&esp;&esp;白照影触电似的,微微错开某个角度, 刹然间脸色薄红,望向半开的窗户。
&esp;&esp;——坏夫君怎么总在他身上揩油?!
&esp;&esp;白照影的心跳加速,对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
&esp;&esp;他觉得自己又被雪松林包围了:“你这样,我怎么上药?”
&esp;&esp;“怎么想起给我上药?”萧烬安嗓音沉闷,“那块伤很久了。”
&esp;&esp;白照影推他也没推开,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大型的毛绒动物紧挨着。不是温驯的动物,而是虎狼狮子之类的。
&esp;&esp;白照影不想说,是因为担心他身上,还有别的伤疤。
&esp;&esp;他并不是公然反对伤痕是男人的勋章。
&esp;&esp;伤疤这种东西,落在身上又痛又痒,自是能消一点就消一点。
&esp;&esp;白照影扯了扯萧烬安的后颈领口,低声说:“快别缠人了王爷夫君,我带来融雪膏,把衣服脱掉。”
&esp;&esp;可是萧烬安呼吸明显更加沉重。
&esp;&esp;白照影感到警惕,身体微僵。
&esp;&esp;他还以为又要直接进入两人独处时的必备环节,来场几乎撞碎他神魂的云雨。
&esp;&esp;和萧烬安欢好,倒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