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沐泽宴是什么，分的又是什么？

&esp;&esp;火光隔在她与这二人之间，自下而上照映着

&esp;&esp;二人，在他们的面容涂上斑驳阴影，摇曳间拉扯扭曲，阴森若恶鬼。

&esp;&esp;男人得了容许，肉眼可见变得高兴非常。他上前一步，贪婪地打量着晓羡鱼。

&esp;&esp;油灯的烛光倾洒，泼入她那双琉璃浅色的桃花眸，火光便悄然化作了一泓水，潋滟生光，泛着分外绮丽的金色。

&esp;&esp;她拥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

&esp;&esp;“……眼睛。”男人盯着她，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瘆人的笑，他低声回答，“我要她的眼睛。”

&esp;&esp;第21章 无头鬼 这座山吃人。

&esp;&esp;两人离去后，屋内重新沉入黑暗。

&esp;&esp;晓羡鱼靠着墙，思考着方才听到的内容。

&esp;&esp;盈山的“祭神典”过后，还有“沐泽宴”——沐泽沐泽，听上去像是代表沐浴恩泽之意，想必是村民们为了感恩山神赐福而设的宴席。

&esp;&esp;民间有些地方，百姓在祭拜过先祖后，会将祭品带回家食用。看起来，盈山里也有这样的习俗。

&esp;&esp;只不过祭品是人，吃的也是人。

&esp;&esp;老百姓信奉山神，祈求风调雨顺，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盈山倘若当真有这么一位山神，“祂”要活人做祭，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神。

&esp;&esp;山里人如此胡乱祭神，恐怕正神都要被他们的愚昧残忍触怒，撒手不管了。于是招惹来的，便只有会降下灾祸的凶邪。

&esp;&esp;这盈山里的人皆非盲即哑，要么便是残疾，身体各有各的不健全，古怪得如同一个诅咒，会不会正是与他们拜歪了神有关？

&esp;&esp;晓羡鱼琢磨着，突然想起在乱坟堆边见到的那个小姑娘。

&esp;&esp;那个叫做“阿音”的小姑娘，有一双清澈而空洞的眼睛，但那双眼睛曾恢复过瞬息神采，偷偷向晓羡鱼递去过一个眼神，暗示她“快逃”。

&esp;&esp;阿音显然不是盲人，可她爹却说她眼睛看不见。

&esp;&esp;晓羡鱼回忆片刻，阿音的种种举止似乎透露出了一件事——她在人前假装眼盲。

&esp;&esp;为何要这样？

&esp;&esp;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在盈山这样的地方反而格格不入，或许还要遭排挤。如此便能令一个小姑娘一直假装盲人，连爹娘都不知道真相吗？

&esp;&esp;又或者，阿音在恐惧着别的什么。

&esp;&esp;那男人说过“村里还挑不出合适的女孩”，看来这祭品还不是谁都能做，需要一定条件。

&esp;&esp;既要悦神，首先当然得模样漂亮。晓羡鱼和商宴两个外来者，不说国色天香、花容花貌，那也都是一眼望去，在人群中相当醒目的长相。

&esp;&esp;而为了彰显虔诚，祭品上想来也不容许出现残缺。那么，挑选的其实就是盈山村寨里难得健全的男孩女孩？

&esp;&esp;这才是阿音真正恐惧的——她不想成为祭品、成为村民的盘中餐。

&esp;&esp;初见阿音时，小姑娘挎着个小包袱，满面泪痕地祭拜着“阿姐”，说自己想逃。

&esp;&esp;这盈山之中，并不是人人都麻木心残，也有人想要远走高飞。

&esp;&esp;晓羡鱼一开始以身作饵，是打算出手捞一捞那位商小公子，没成想入了村寨，才知这座大山里还埋着许多恐怖的秘密。

&esp;&esp;眼下情况倒变得不简单了。她想了想，决定先探探商宴的想法。

&esp;&esp;晓羡鱼扒拉开墙角的干稻草，凑近墙洞：“你还在吗？”

&esp;&esp;商小公子似乎一直守在那墙洞附近，很快，那头回应了几声轻叩，表示自己还在。

&esp;&esp;晓羡鱼问：“这里的村民吃人，你可知道？”

&esp;&esp;“知道。”过了一会，那头回答，“他们告诉你的？”

&esp;&esp;“抓我的那个人，”晓羡鱼道，“他说要我的眼睛。”

&esp;&esp;“那天他们也来‘分’我了，”商小公子不善地轻哼一声，“有个人指着我的头说要带回去熬汤，另一个人也想要，他们打起来了。”

&esp;&esp;晓羡鱼：“……”

&esp;&esp;她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商宴的头颅在汤里翻浮的画面。

&esp;&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