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才知道从前明如晦对他曾有多耐心，以至于如今全部收回时，他才觉得受不了。

&esp;&esp;“郁危。”

&esp;&esp;熟悉的语气落入耳中，他僵了一下，冰冷的胸腔中，心脏急促地跳了几下，血液回流，带着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希冀。

&esp;&esp;明如晦垂眸，看着墨色发丝自指缝流泻。

&esp;&esp;下一句话便将他的希冀拆得支离破碎。

&esp;&esp;“——早入地狱。”

&esp;&esp;鼓噪的心跳骤然停滞。

&esp;&esp;周身重新冷了下去。他偏过头，用力闭了下眼睛。

&esp;&esp;“那我，便祝师尊，不得好死。”

&esp;&esp;……

&esp;&esp;——而现在，这道符灵上，写着长生。

&esp;&esp;-

&esp;&esp;屏风发出一声轻响，将微弱平缓的水声掩盖住。谢无相一手支着额角倚坐在桌边，闻声睁开眼。

&esp;&esp;困困符不知什么时候又偷溜出来，贴在他的领口上睡得正香，他捏了捏眉心，将那点困倦掐醒后，才回头看来：“洗好了？”

&esp;&esp;没人回应，静得奇怪。

&esp;&esp;谢无相又喊了一遍：“歪歪？”

&esp;&esp;依旧没有回复。

&esp;&esp;睡意一下子清醒了。谢无相站起来，往那边走去。

&esp;&esp;从小到大，一牵扯到跟水有关的东西，郁危就会出各种各样的状况。所以他才不放心要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