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蹑脚的小动作让后者成功笑出了声来,故意问:“嗯?”
&esp;&esp;郁危道:“看不见怎么办。”
&esp;&esp;明如晦道:“我在这里,不会摔的。”
&esp;&esp;但会丢脸。郁危面无表情地想。
&esp;&esp;他说:“那你答应我,这段时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sp;&esp;明如晦随意地应了:“嗯,答应你。”
&esp;&esp;郁危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终于不再倔了,闭上眼。没过多久,他感觉到有清清凉凉的东西覆到了眼皮上,很舒服,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眼珠,温柔地融化、流淌。
&esp;&esp;“这几天也不要用神识。”明如晦又说。
&esp;&esp;他抬手,在郁危额上点了一下,封住了他的识海,随即感觉到郁危浑身一抖,下意识将他的手臂抓得更紧。
&esp;&esp;他恍惚着睁开眼,眸中只剩下一片漆黑空茫,彻底看不见了。
&esp;&esp;从陆家接回来的小黑猫正叼着困困符在屋里跳来跳去,一头扑进他怀里,似乎若有所感,一只圆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主人看,然后喵喵叫了一声。郁危低下头,动作有些迟疑地摸到了它的脑袋,顺便从它口中救下来了委屈巴巴的困困符。
&esp;&esp;顿了顿,他说:“好黑。”
&esp;&esp;脑袋随即被人摸了摸。
&esp;&esp;“等黑色消失,”明如晦说,“你就能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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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后的几日,几个小鬼头轮流当值,紧张兮兮地看护着山上的这位祖宗。
&esp;&esp;没办法,郁危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比能看见的时候更吓人,更状况百出。大前天白天的时候,陆玄一无辜路过,撞见他被树上熟透掉下来的荔枝砸了脑袋,险些被他灭口;前天的时候,孟白看见他拿着刀在厨房里切菜板,而理应被切的萝卜安然无恙,躺在一边;昨天饭前,邵挽眼睁睁看见他在小黑猫的碗里倒了米粥,然后在桌上的碗里倒了满满的猫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