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了会儿，盲女放下揉着发酸的手指，道：“冬天快要过去了。”

&esp;&esp;“嗯。”

&esp;&esp;虽然她看不到，男人还是点点头。

&esp;&esp;盲女叹息一声：“你该走了，天冠。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esp;&esp;“今年不急。”天冠用铁棍拨动焦黑的木柴，让火烧得更旺盛，“直觉告诉我，今年会有新的大地使者出现。”

&esp;&esp;“恭喜。”

&esp;&esp;话是这么说，她又叹了口气，“地母挑选使者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esp;&esp;“因为生存环境恶化，智慧种的心思慢慢变得不纯。”天冠倒是没叹气，不过脸色不算好，“远离城市的兽人族都兴起了弱肉强食的说法，不再团结一致。以前浅海区的人鱼会搭救不慎落水的人类，但自从天灾那年饥荒，渔民因为相信吃了人鱼肉就不会饿，捕杀了十几条人鱼，活下来的人鱼也对其他种族彻底失去好感。雨邛告诉我，至少近百年内，人鱼族不会再诞生大地使者了。”

&esp;&esp;双方沉默许久。

&esp;&esp;盲女慢慢织着毛衣，说：“其实，我有时候在想，这对原本‘有机会’成为大地使者的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你们背负的职责太重，太容易把一个人压垮……相比之下，堕落、逃避，再简单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