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这样的笨办法只能面对不需要情感关系的任何场合,一旦林染和某些人关系突破了某种路人、朋友的边界,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去逃避。
&esp;&esp;林染常常不能理解祁宴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依赖,他从没这么依赖过其他人,不大懂这会是什么感觉,只能十年如一日地去过机械的还债人生。
&esp;&esp;林染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种和任何同龄人都格格不入的感悟。
&esp;&esp;人生有命定,半点不由人。
&esp;&esp;感情这种珍贵的东西,往往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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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醒来时,天色将晚。林染趴在便利店的桌上睡眼朦胧地懵了好一会儿,猛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是十多个未接来电。
&esp;&esp;糟了,他完全睡死过去,把领导和他的客户落在餐厅里了。
&esp;&esp;林染慌张地打电话过去,果然被骂得狗血淋头。
&esp;&esp;“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带你出来是让你来工作的,你哪去了?”
&esp;&esp;电话那头很是吵闹,不知道在什么不正经的场合,甚至还能听到女人的声音。林染面上眉头紧锁,但嘴上仍旧好声好气道歉。
&esp;&esp;“抱歉抱歉王总,我在外边不小心睡着了。”
&esp;&esp;“睡觉?你昨天突然请假,今天回来工作一点都不专心,你要不别干了,找个厂上班得了!”
&esp;&esp;王语的声音越发大声,连电话那头的女人都不说话了,林染木着脸等他骂爽,那头的人却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不再那么激烈。
&esp;&esp;“开源街尚能ktv,立马滚过来。”王语说,“要不是李总替你求情,你今天一整天的工资别想要了!”
&esp;&esp;一天两百块不到的工资,还没我们家猫餐标高,也值得他张口闭口用来威胁人。
&esp;&esp;林染冷笑两声,用手机搜了搜地址,想了想现在正是晚高峰的时候,还是打算坐地铁过去。
&esp;&esp;反正到时候搪塞他们是路上堵车了就好。
&esp;&esp;到了王语口中的ktv,跟着服务员来到包厢,还没推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
&esp;&esp;跑调到天边的嚎叫,简直和林染小时候农村家里养的那头早中午吃饭前都要叫两声的猪没什么区别。
&esp;&esp;林染满脸歉意地推开门道歉,正在唱歌的王语身边还坐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倒是那个李总招呼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esp;&esp;“抱歉抱歉李总,我的错。”
&esp;&esp;林染赶紧向他道歉。
&esp;&esp;对方用那双小眼睛看起来十分好脾气地看着林染:“没关系,年轻人嘛,我儿子就比你小几岁,天天就知道睡觉打游戏。“
&esp;&esp;既然有人给台阶下,林染还是十分愿意配合的,就是姓李的总是会用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目光打量他。
&esp;&esp;林染觉得特别不舒服。可转念又一想,他再怎么也有个一米七五,在场这俩老男人甚至没他高,自己发起狠来也够其他人喝一壶。
&esp;&esp;总不会有人对他出手吧?
&esp;&esp;在领导王语的催促下,林染硬着头皮陪这位客户一块儿唱了首情歌,还被塞了两杯酒,把自己膈应得够呛。
&esp;&esp;一帮人在ktv里干唱了几小时,临近晚上十点,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esp;&esp;大概是有别人在,王语没怎么和身边的女人打情骂俏,但林染好几回瞥到他借着昏暗的灯光,仗着自己多喝了几瓶酒,和女人摸来摸去。
&esp;&esp;林染心底的不适逐渐积累,小腹莫名发热,却被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意掩盖,被他硬生生憋住。
&esp;&esp;然而这场莫名其妙的应酬,却在即将结束的时候,给林染放了个大招,让他再也憋不住干呕的谷欠望。
&esp;&esp;几人离开ktv,林染本以为自己的任务总算结束,却没想到李总突然说可以开车送大家回家,给出来的理由是除了他其他两人都喝了酒。
&esp;&esp;事实上,林染已经对这种场合厌恶至极,宁愿去赶最后一趟地铁,也并不大想坐李总的车离开,可领导王语发话了,边大笑着夸奖李总为人,边指使林染上车。
&esp;&esp;很怪异,但没办法。
&esp;&esp;林染在这条名为权力的食物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