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灭山神，亦不费吹灰之力。

&esp;&esp;阿音眼中泪花闪动，点了一下头。

&esp;&esp;晓羡鱼想起她是头一回见到奚元，难怪此前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过来。

&esp;&esp;毕竟倒霉鬼美则美矣，浑身邪气黑雾，普通人见了很难不发悚。

&esp;&esp;晓羡鱼三言两语将在心茧中的经历大致告诉了奚元，然后转头对阿音道：“你别害怕，他是好鬼。”

&esp;&esp;阿音怯怯地瞄了一眼奚元，点点头，小声开口：“那个大哥哥呢？他看起来不太好。”

&esp;&esp;她担忧地指了指商宴。

&esp;&esp;商小公子还在那头呆滞地面壁着，不知梦中在哪儿汲取着阳光和雨露。

&esp;&esp;“他嘛，”晓羡鱼好笑地瞧了他片刻，“救还是得救的。

&esp;&esp;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做一件事。

&esp;&esp;晓羡鱼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浑圆玉透的小珠子。

&esp;&esp;这东西是留影用的法器，能保存影像。

&esp;&esp;晓羡鱼捏着珠子，对准商宴，笑眯眯地问他：“你是谁呀？”

&esp;&esp;商宴低垂着脑袋：“我是小草……小草……你要给我浇水么？”

&esp;&esp;语气还带着点儿恳请意味。

&esp;&esp;“好吧，我给你浇水。”晓羡鱼憋着笑，“你看，水来了。”

&esp;&esp;商宴迷迷瞪瞪地抬起头、转过脸来，晓羡鱼早有准备，指尖沾着某物，飞快地往他眉心灵台点去，在那上面留下一滴朱红。

&esp;&esp;这是辞云真人给她炼的心头血——这回是真的。

&esp;&esp;“……唔？”

&esp;&esp;商公子皱眉闷哼了一声，感到痛苦似的，抱着头蹲下身去。他的眼底蒙着雾色，透着深深的茫然。

&esp;&esp;晓羡鱼耐心等了半晌，终于，迷雾弥散，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esp;&esp;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

&esp;&esp;晓羡鱼挑了挑眉：“小草，你醒啦？”

&esp;&esp;商宴：“……”

&esp;&esp;商小公子的脸色一时间十分精彩。

&esp;&esp;看这反应，想必他记得先前心茧中的遭遇，回想起自己当草的丢人经历了——这对矜傲的商小公子而言实乃奇耻大辱。

&esp;&esp;商宴余光一扫，赫然发现了立在晓羡鱼身后、幽幽瞧着这边的白衣青年——那尊久违的瘟神。

&esp;&esp;他脸一板，当即决定死不承认，慢慢站起身来，高贵冷艳地装傻道：“什么小草，你在说什么？”

&esp;&esp;晓羡鱼心说我可留了证据，但她并没有立刻拿出来，只等哪天时机合适时，再把这东西拿出来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esp;&esp;而且眼下不是逗他玩儿的时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esp;&esp;她转头对奚元道：“山神虽亡，但这件事还没完。”

&esp;&esp;“山神”……白骨头颅只是个喜欢残害凡人的噬魂邪祟，他虽然享受着山民的供奉，但此间真正的一方凶神并不是它。

&esp;&esp;此前，晓羡鱼击杀山神，幻境破碎的刹那，她获取了一些零碎的残忆。

&esp;&esp;这白骨脑袋生前不过是一个凡人，数年前因意外受困于这山洞之中，死在这里，成了无名尸骸。

&esp;&esp;而所谓的神栖洞，一开始也只是一个无甚稀奇的山穴野洞罢了。

&esp;&esp;问题在于，它是如何成了邪祟的？

&esp;&esp;商宴听她这话，顿时一头雾水，一连串问道：“山神亡了？怎么回事？它在哪儿？”

&esp;&esp;他的意识刚从草恢复成人，完全处于状况外。

&esp;&esp;“它在那儿。”晓羡鱼指了指地上的碎骨。

&esp;&esp;商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瞪着眼睛沉默片刻，发出了与她先前一模一样的疑问——

&esp;&esp;“你是说，这玩意儿是山神？”

&esp;&esp;晓羡鱼眼睛一弯，也做出了与当时奚元一模一样的回答：“嗯，这就是山神。”

&esp;&esp;商宴恍惚间有种一觉醒来变了天的感觉，匪夷所思地问：“那又是谁解决的它？”

&esp;&esp;晓羡鱼老